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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地生產】2021 冬季瑟谷體驗營工作記述《外出篇》

在營隊第一天我們就告訴小孩外出的規則:要離開我們的活動範圍、離開工作人員視線,必須填寫外出單,寫明時間、地點,讓我們可以清楚知道你去了哪裡,還有要有緊急聯絡方式,最後要告知工作人員,並且在約定的時間回來。如果沒填單或是沒按照時間回來,就會被取消外出資格。


第一天,孩子們可能還怕生,探索空間還在營隊活動範圍內。


第二天,孩子很認真地要填外出單了,想去外面的便利商店買東西。對工作人員來說其實心理壓力很大,放這三個八九歲的孩子自己離開營隊,萬一出事、萬一有大人來抗議、萬一跟店家有衝突⋯⋯但這是我們願意給孩子的練習空間,是預期內的挑戰。


有幾名孩子要去?有沒有手機?知不知道方向?要去多長時間?一步一步確認外出的必要條件、協助他們寫外出單,有點希望他們在重重「規定」中放棄,卻也確實感覺到孩子們的堅定與躍躍欲試。


終於完成手續,工作人員帶他們到警衛室,讓警衛知道孩子們要自己出去、等等會自己回來,交代孩子們要對警衛杯杯有禮貌、出去不要走散、要互相照顧⋯⋯短短幾分鐘的守護,期待孩子們要平安歸來的焦慮,對剛認識孩子不到兩天的工作人員來說,真是煎熬。


幸好,在還不到預期時間的一半時,孩子們就凱旋歸來了。他們開心地歡呼:我們自己去、自己回來!我們是第一批外出成功的小孩!對自己的肯定與成就感躍然臉上,征服冒險與挑戰自我成功的自信笑容,簡直像手裡拿的是溫布敦網球公開賽獎座而不是海苔脆餅。


有了第一個成功的經驗,很快觀光採購團又出了第二團,一樣是三個人,由第一團的八歲小孩擔任導遊,帶五歲半的出門冒險。可以預期,外出探險會成為一股熱門風潮。


第三天,採購團成長為七人,之前想跟哥哥們外出被拒絕的小孩,跟媽媽申請了100元,也成功加入。


第四天,孩子們在花錢買自已想要的東西、大方請客、想交朋友、融入團體、隱藏委屈、拒絕/被拒絕之間,摸索出各自的界線。


初出「社會」,握有資源、擁有權力與自由後,該如何拿捏人我份際的分寸,如何分配有限的金錢,如何兼顧分享並滿足自己,如何保護自己的財產又不顯得小氣⋯⋯內心小劇場的為難與資源有限的殘酷,孩子們算是體驗了一回。


(在工作人員偷偷觀察下,這些過程中孩子們簡直上演了好幾齣八點檔)


當然還是有尚未準備好要冒險,還不想外出的小小孩,不要零用錢也不跟風,選擇冷靜的留下,獨自留在教室打電動,過一陣子就會爬起來晃一晃,找人報告他的戰況。


大人的擔心與恐懼,隨著孩子們的冒險成功而逐漸放下。大人給出空間,讓孩子們實證他們真的有能力,確定彼此可以,一點一滴互相餵養信任感,漸漸消除了對方的恐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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